第六十七章 挪威森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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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奥斯陆的西边，是着名的挪威森林，挪威本来就是一个以森林为名的国家，而在挪威的山地中，又以挪威森林最为出名。挪威森林位于挪威的西侧，由南至北，几乎贯穿了大半个挪威，这里既有茂密的原始丛林，也有面积广阔的次生林，早先，森林的边界地带是挪威人居住的地区，而在密林深处，却有着另外的居民，而狼族便是从挪威森林中走出的异族之一。

虽然后来随着时代的进步，大多数的挪威人走出了森林，建起了城市，过上了现代富贵的生活，但在森林的边缘，仍然有着一些的城镇，一部分的挪威人厌倦了的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生活，而是选择在真正的森林中繁衍生息，享受自然的馈赠。

奥斯陆的西面，大约一百多公里，就是挪威森林的边缘，而在这里，有一个人数不多的镇，镇有一个美丽的名字，翻译成汉语，叫月亮。月亮镇上有个集市，是镇最热闹的地方，白天，这里有很多的商贩，把这里居民从森林中的采集的各种野生天然食材，贩到城市中。而这些商贩，又以华人最多。

今天的早集与平日里一样，月亮镇的居民将很多的野果、野菜带到集市中叫卖，也有很多的商贩将城市里的日用品带到这里，交换或者售卖。人来人往，很是热闹。

一位老者从雾霭中走来，脚步有些踉跄，苍白的脸色仿佛是大病初愈。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，但那举止神态却还是十分端正，没有人会认为这样举止的人会是一个沿街行乞的乞丐。

但他却在一个卖着吃的摊位面前停下了脚步，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道：“可不可以给我一瓶水喝。”

镇的集市上人虽然不少，但却不象国内的早市，人声鼎沸，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，挪威人的习惯与国内不同，无论是买东西的，还是卖东西的，都很安静，大家可以随便看，只有看好了东西的时候，才会讨价还价。因此老者的声音虽然不大，还是有很多人听得到。

卖吃是一老一少两个人，老的大约六十岁左右，的只有二十出头，都是华人。旁边一个挪威人正在卖着山里的野货，是一种类似野生木耳的东西，一位妙龄华裔少女翻拣着野菜，不时用不太流利的挪威语还着价。

吃摊的对面，则是一个早摊位，搭着简易的草棚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华人在做着中式煎饼，象是一对夫妻。这里华人多，自然也有人来做华人的生意，大家赶大早来到集市，也免不了会有人光顾，吃一口中式早餐。中国人就有这样的传统，只要有人的地方，就一定会有生意。凉棚下面，此刻正有几个人在吃着早，喝着热水。不远处的一棵树下，还坐着一个年轻人，样貌也算俊俏，只是眼中有一丝邪光，四下里打量着这里的人们。

老者的话声未落，那卖吃的伙子就流露出厌恶的眼神，摆摆手，示意他走开，身后的老人却微怒道：

“阿里，不要这样对待老人，看样子，这老哥也不是个乞丐，只是碰上了些事情，一口水的事儿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，给他拿一瓶就是了。”

年轻人哼了一声，道：“爹，你就心软，明明是个乞丐，这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。”

他俩对话用的都是英语，老者听得很清楚，忙道：“对，对，我不是乞丐，只是走了一天的路，实在是渴得要命。”

年轻人异道：“你从哪儿来，怎么这么狼狈，身上难道不带钱吗？”

老者道：“我平时也不怎么带钱，身上倒是有信用卡，但这里又不能刷，只好先讨水喝，等我取上钱，一定还你。”

那老人接口道：“你看，我对了吧，还不拿水去。”

“我哪知道他得是真是假。”伙子嘴里嘟囔着，不情愿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瓶水，递到了老者的手上。

老者赶紧道了声谢，拿起水来，刚要喝，身边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，操着不太流利的挪威语。

“这瓶水，你最好不要喝。”

老者一怔，停下手来，转头看去，却是那位拣着野菜的妙龄女子在话。

“为什么不能喝？”那年轻人却也不生气，歪着头问道。

“因为是你的水，就一定不能喝。”女子笑了笑，道：“听佣兵里有四大杀手，其中一个叫钱里，他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，骗人入套，让人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，你，他的水能喝吗？”

伙子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这么来，好像也有道理。”

伙子身后的老人抬起头来，眼中阴气一闪，道：“那我给的水是不是就可以喝。”

女子笑道：“赵千的水当然可以喝，不过，赵千擅长的是追踪，只管找人，不会救人，是不会给人施舍水来救急的。除非那是个死人。”

“那我能喝吗？”不远处树下的年轻人邪笑着插话道。

伙子笑了，道：“你当然能喝，而且喝了一定没有问题，只可惜，李行杀人太多，身上杀气太重了，就算是水到了你的手里也会变酸的，你喝不下。”

那老人也沉声道：“这位姑娘若非也要喝水？”

女子咯咯地笑着，道：“我不喝水，要是渴了，我只喝敌人的血，因为血比水更好喝。”

老人也叹了口气，“看来孙独的话，也是实话。”

他转头对着那讨水的老者道：“米拉索维奇，特使先生，你这水是喝不成了。”

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听在老者的耳中，他的脸色更白了，那瓶水已掉在脚下，这四个人打得哑谜，他没有完全听懂，但有一件事他是听明白了，这四个人不但知道他的身份，而且是四个杀手，看样子还是四个一流的杀手，而且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恐怕也只有一个，那就是要他的命。

原来老者正是人狼一族的代表，人狼特使米拉索维奇。市政厅遇刺后，带着重伤逃向这里，甚至都没敢搭车，只希望过了这个镇逃入挪威森林。狼族原本就生活在这里，如果进到森林的深处，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养好伤，想办法返回南方的族地。

年轻人叹道：“其实这瓶水真的没有问题，我虽然擅长在水中下毒，但对于一个死人，我从不浪费东西，哪怕是毒药，因为即便是毒药，也是我亲手配制的，很麻烦的。”

老者的瞳孔紧缩，后退了一步，下垂的双手指尖，伸出了十只长甲。

伙子看了看他的双手，又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困兽之斗，前提是困兽，而不是重伤的野兽。你现在的体力，还是束手就擒吧，见到雅克兄弟，或许还有条活路，否则我们只能把一个死人给他送去了。”

老者惨笑了一声，垂下了头，伙子的每句话，都在了他的要害，此刻，他就算要战，也没有一战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