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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欣赏你。”良久，桌子后面的人开口说道。对面的人没有回答，而他也不需要他回答。
“你17岁入伍，从侦察兵到特种兵，后面因为受伤又转回了一般部队，期间18年，立过个人一等功3次，二等功5次，三等功9次，集体的就更多了。但是你的军衔还是一个少校，职位也就是个连长而已。这个军衔是你在特种部队最后一次任务里差点死亡的代价换来的。之后你转回一般部队，到现在7年了，你没上升过一步。”
沙发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，就连脸部表情都没有。仿佛那人话中的那个“你”不是他自己一样。
“呵呵呵。”桌子后面的人说着说着就自己笑了，“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。你不是不懂，你只是不屑。这个时代，还像你这么纯粹的军人，少啊！”
“首长过奖了。”面对这样的盛赞，沙发上的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“我们是一起入伍的。在新兵连里我们是对手，是战友，也是上下铺的兄弟。现在，我已经是师长了，不可否认，这其中有我父母背景的缘故。可是，你呢，舟山？当时我们两个是连里最优秀的兵，此后也是如此。我们在不同的部队，一样也是从特种兵里出来的，你不怨吗？”
桌子后面坐着的人就是唐涛，而沙发上坐着的竟然是于舟山。
听到老战友的叙旧，于舟山也无法保持沉默了。同期的战友，要不就是已经退伍转业了，要不就是牺牲了，要不就是联系不上。可是还在军队里待着的，职位最低的就是自己。一个少校级的连长，说出去都不知道是丢军队的脸还丢自己的人。
“能怨谁？”是回答对方，也是在问自己。“我只想当兵。当个好兵。”
就是唐涛这样已经在官场里纵横了多年的人都无法不动容。当初年少入伍时激情澎湃，想着报效祖国，报效人民。什么时候开始变了？唐涛也陷入了回忆中，可是他也知道，自己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了，他代表着他身后的利益团体。就是不为自己，也得为了背后的人考虑。
“舟山啊，以前的就不说了。现在末日来了，国家和世界都不是以前的样子了，所有的秩序、制度、模式都打乱了。你，跟着我吧。”这是唐涛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话。军队里也是打官腔的，官腔打久了，直白的话很久都没说过了。
“我和我的兵，是国家的兵。我们忠于国家。”不是听不懂唐涛的话，可是如果于舟山是那种人，他也不会是个连长了。
“我从来没想过反国。这个国家也是我的国家，我也希望他好。可是，现在，我们都被困在了这个地方。中央现在自顾不暇，要等到国家的安排，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？”唐涛也不生气，于舟山的脾性早在新兵连里他就领教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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